第5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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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
燭光搖曳, 將他清冷深邃的面容雕刻的多了幾分暖意。
蕭含玉躺在床上，手指捏著被沿，雙眸緊閉, 她不敢睜眼，不敢對上那熾熱的凝視。
雖早已知道他的心思, 但當他果真用男人對女人的強勢來對待她時，她卻沒料到那種逼迫感如此令人畏懼，膽怯，想要與他保持距離但又無法掌控的軟弱和無奈。
她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又靠近, 他在屋裏收拾, 不知在忙些什麽。
許久，床沿下陷，他坐了過來, 捉住她露在被外的手，拇指溫柔撚了撚。
“嘉嘉，過幾日天暖, 我讓人在院子裏栽植牡丹芍藥，到時推開窗便能看到大片花朵，你喜歡這些花, 也可畫花樣子, 做團扇, 絹帕。”
他兀自說著，感覺到掌中的小手往外抽, 便又握緊些。
“我對殷舟, 留足了情面, 他若再敢過來招惹，我不會這般好脾氣。”
“嘉嘉, 他不是什麽值得托付的人，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，何況是你。他是個好大夫，但你跟著他只會吃苦，顛沛流離，他除了會看病別的都不會。”
魏含璋不是個打壓別人，借此誇耀自己的個性。
但此刻他坐在這兒，唯一想到的便是這些，極盡可能地踐踏殷舟，在嘉嘉面前向她證明殷舟的無能窩囊，證明他根本不值得喜歡。
至於原因，他心知肚明。
“嘉嘉，你生父好像跟過來了。”
話音落，床上那人的睫毛倏地一顫，隨即睜開眼，怔怔地瞪著他。
“可能是怕被同樣身處暗處的姨母發覺，你生父至今沒有選擇露面，但他就在我們周遭，或許早已見過你，知曉你是他的女兒。”
“或許，不是因為母..她，或許他只是單純不喜歡我。”
顧琳瑯的嫌棄，讓蕭含玉對親情沒甚期待，不敢報希望，不敢相信會有人在尋她，找她。
魏含璋俯身為她整理了被褥，沈聲道：“姨母性情偏執，你生父生母不會像姨母那般的。”
蕭含玉沒再說話，這夜她睡不著，望著那朦朧透進來的光影想了許多。
生父唐穹既然跟了過來，定是要確認她的身份，確認她是顧琳瑯拋出的假象，還是果真是他和秦朝華的女兒，然後呢？
確認過她是他們的女兒，他會怎樣？帶她離開還是別的安排。
她要坐以待斃，再次將命運交托到別人手中嗎？
蕭含玉猶豫著，徘徊著，不確定自己到底該怎麽選，一次次對自己妥協，又一次次命令自己清醒。
天蒙蒙亮時，她眼睛酸澀，腦中卻一派清明。
沒有誰比自己更愛自己，沒有人值得她再去信任，要想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，只能指望自己。
即便是十幾年未見的生身父母，她也不能無條件相信。
魏含璋近來看她很嚴，雖明面上沒多少護衛，可暗地裏監視的眼線無處不在。只要蕭含玉想出門，定是都寸步不離的跟隨，她可以隨心所欲的采買，卻不能自由自在離開。
晌午魏含璋在書房忙了許久，出來時忽然問起裴朔從前的副將鄭崢。
“他在裴家時，可有什麽異樣？”
“哥哥問他作甚，他出事了？”
“教坊司死了兩個朝廷命官，巧的是這兩個人都曾參與趙家定罪，趙樂因此被抓到刑部，已經受審了。”
仿佛是上輩子的事，再聽到趙樂的名字時，蕭含玉有瞬間的遲疑，她只見過這個女孩幾面，沒說過什麽話，可趙樂是坦蕩明媚的，像盛夏時的日光，沒有任何陰霾能擋住那溫暖和熾熱。
趙家沒落，趙樂被收押教坊司，對那樣的女孩來說無異於殺死她。
但她很頑強的活了下來。
而今聽到她的名字與鄭崢聯系到一起，蕭含玉很是意外。
“趙樂和鄭崢...”她默默念了幾句，忽然擡起頭不可置信地望向魏含璋，“他是趙禎？”
兩個截然不同的人，一個風流張揚，一個沈默寡言。
鄭崢的臉被利刃損毀，以面具示人，而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全都有傷，怎麽可能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。
蕭含玉一時間無法接受。
“趙樂出事後，鄭崢帶著五百騎離營，至今下落不明。刑部和大理寺人心惶惶，唯恐被其暗殺，故對於趙樂的審訊不得不暫時中止。”
“哥哥跟我說這些，是想從我這裏問出鄭崢的下落？”
魏含璋微微頷首，他知道從前的趙禎喜歡嘉嘉，也知在裴朔死後，鄭崢不只是為了裴朔的情誼才守著裴家，更是因為他對嘉嘉隱藏的愛慕。
他寄希望於嘉嘉，正是因為他明白鄭崢那種人的秉性，或許他在無意中透露過什麽。
蕭含玉搖頭：“我不知道，就算我知道，我也不會告訴你。”
說的坦白磊落。
魏含璋輕輕一笑：“我是不想看著他無辜送死，趙家絕後。”
畢竟當時為了前上峰為了恩師，他與沈敬之的博弈犧牲了趙家，他不覺得自己做錯，重來一次權衡後還是如此。
只是若能救趙禎，他願意搭把手。
五百騎，如朝廷當真回擊，他將死無全屍。
此刻無非是因為刑部和大理寺沒有聯名上奏，而新帝仁慈，不願在初登大寶之際將事情做得過於決絕。
蕭含玉看著他，終是沒有再說話。
魏含璋此人心機深沈，看似不經意的某句話，看起來坦誠，其實或許只是試探做出的假意虛與。
她回屋後細想鄭崢在身邊的日子，怎麽也沒法把他跟趙禎想到一處。
裴朔曾說過，鄭崢與他是過命的交情，戰場上搏殺出來的情誼，他說鄭崢為人敢打敢拼，廝殺時有不要命的狠辣，裴朔自認武將之後，可面對鄭崢時仍覺得欽佩。
“嘉嘉，有在乎的人時，根本就不想死。”
“你沒見過鄭崢殺人時的表情，刀貼著他脖頸劃過，他半寸不退，拔出對方的短刃率先割斷他喉嚨。若是我，一定會先確保自己周全，他是不要命的打法，我做不到。”
太久沒記起裴朔，以至於蕭含玉整夜沒能安生，起床後為他抄了幾頁佛經，正抄著時，魏含璋走進來。
信手翻了幾頁，面色驟然不虞。
“怎麽想起他了。”
蕭含玉沒擡頭，邊寫邊回話：“哥哥說起鄭崢，我便想起裴朔，想的無法安眠。”
魏含璋嗤了聲，郁沈著嗓音道：“是我的錯，不該提到故人。”
他捏著那幾張佛經，眉眼卻盯在蕭含玉側著的臉上。
她知道自己會生氣，也知道如何惹怒自己，消耗自己的耐心，所以她故意這麽做，就是不想讓他痛快。
他教出來的妹妹，他太了解了。
“還要寫多久？”
他站在旁邊，給她研墨，鋪平宣紙。
看起來風輕雲淡。
“很久。”
“好，”魏含璋笑，又道：“若是紙張不夠，我叫人再去買。”
蕭含玉寫了會兒，將筆一之擲，“哥哥要為了我一輩子不回京城了嗎？”
“我沒有這麽想過。”
“那你要看我到何時？我不是你的犯人，不想被你無時無刻盯梢，我想離開你。”
“我說過，不行。”
兩人彼此對視，誰都不肯示弱。
蕭含玉起身，深深吸了口氣，握著那些抄寫的經書來到銅盆前，丟進去，燒掉，煙氣瞬間彌漫開。
她咳了起來，然後便被魏含璋拉著手腕扯到外間。
“我需要先把你的身份處理好，讓京城那邊相信你已經死了，然後為你換個身份，重新生活。在那些事處置妥當前，我不會回京，你也別妄想偷偷離開我。
你說不習慣，不喜歡，可我過去十幾年就是這麽生活的，我一直在你身邊，你從未覺得我桎梏了你的行動。
嘉嘉，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，只要你願意...”
“我們怎麽可能跟從前一樣，你說出那種話，又做出那種...”
蕭含玉難以啟齒，“你讓我怎麽把你當哥哥？”
“不要當我是哥哥，我從來也不是你哥哥。”
他向前走了幾步，將人困到逼仄的空間裏，居高臨下看著她：“沒有哥哥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妹妹，也沒有哥哥會想在這裏，在任何地方，唯一的占有你。
嘉嘉，你知道我此刻最想對你做什麽？”
蕭含玉下意識想躲，可他的氣息籠罩著她，她退無可退，只能仰面迎上。
魏含璋克制著自己的心緒：“我想親吻你，像男人一樣霸占你，我想這麽做，早已很久很久了。”
蕭含玉的腿一軟，他的手握住她的後腰，將人箍住。
“嘉嘉，你跟裴朔成婚那晚，我睡不著，閉上眼時，夢裏全是你。”
“你不要再說了。”蕭含玉耳根發燙，氣息急促，她害怕這樣的魏含璋。
很陌生，很令人緊張。
“哥哥會做那種夢嗎？”
“你在我懷裏時，真實的觸感，我親吻你唇角的溫熱，撫觸她鬢發的細膩，我知道我瘋了。”
“我沒法不去想象你跟裴朔在一起的每一夜，或許是每一日，我嫉妒他，嫉妒他擁有你，只要想到，我便覺得自己不是自己。
我做過更瘋的夢，你坐在我膝上，我握住你的腰，我們在杏花樹下...”
“啪”的一聲
極其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他的癲狂，魏含璋沈默，而後擡手摸在臉頰，雙眸依舊盯著蕭含玉的眼睛。
一字一句，砸在蕭含玉心口似的。
“在我夢裏，我們早就在一起了。”
他吻下來，親在她唇角，她躲開，他追逐，直至唇上染血，他的雙臂徹底箍住她的，怕弄疼她，反手剪過去時用自己的手臂墊在雕花屏風上。
他的吻很熱，很急，又很暴躁。
帶著想囫圇吞棗的急切，又有春風化雨的耐心。
舌尖在顫抖，所到之處無不被其招惹，膨脹，然後是理智盡失的沈浸。
蕭含玉快透不過氣，他卻覺得只是淺嘗輒止，不夠，遠遠不夠。
她肩膀發冷，衣裳被褪到肩頭，他的手指揉在那兒，她倒下去，像墜落在無盡的軟綿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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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又靠近, 他在屋裏收拾, 不知在忙些什麽。
許久，床沿下陷，他坐了過來, 捉住她露在被外的手，拇指溫柔撚了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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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兀自說著，感覺到掌中的小手往外抽, 便又握緊些。
“我對殷舟, 留足了情面, 他若再敢過來招惹，我不會這般好脾氣。”
“嘉嘉, 他不是什麽值得托付的人，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，何況是你。他是個好大夫，但你跟著他只會吃苦，顛沛流離，他除了會看病別的都不會。”
魏含璋不是個打壓別人，借此誇耀自己的個性。
但此刻他坐在這兒，唯一想到的便是這些，極盡可能地踐踏殷舟，在嘉嘉面前向她證明殷舟的無能窩囊，證明他根本不值得喜歡。
至於原因，他心知肚明。
“嘉嘉，你生父好像跟過來了。”
話音落，床上那人的睫毛倏地一顫，隨即睜開眼，怔怔地瞪著他。
“可能是怕被同樣身處暗處的姨母發覺，你生父至今沒有選擇露面，但他就在我們周遭，或許早已見過你，知曉你是他的女兒。”
“或許，不是因為母..她，或許他只是單純不喜歡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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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含璋俯身為她整理了被褥，沈聲道：“姨母性情偏執，你生父生母不會像姨母那般的。”
蕭含玉沒再說話，這夜她睡不著，望著那朦朧透進來的光影想了許多。
生父唐穹既然跟了過來，定是要確認她的身份，確認她是顧琳瑯拋出的假象，還是果真是他和秦朝華的女兒，然後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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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含玉猶豫著，徘徊著，不確定自己到底該怎麽選，一次次對自己妥協，又一次次命令自己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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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是十幾年未見的生身父母，她也不能無條件相信。
魏含璋近來看她很嚴，雖明面上沒多少護衛，可暗地裏監視的眼線無處不在。只要蕭含玉想出門，定是都寸步不離的跟隨，她可以隨心所欲的采買，卻不能自由自在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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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在裴家時，可有什麽異樣？”
“哥哥問他作甚，他出事了？”
“教坊司死了兩個朝廷命官，巧的是這兩個人都曾參與趙家定罪，趙樂因此被抓到刑部，已經受審了。”
仿佛是上輩子的事，再聽到趙樂的名字時，蕭含玉有瞬間的遲疑，她只見過這個女孩幾面，沒說過什麽話，可趙樂是坦蕩明媚的，像盛夏時的日光，沒有任何陰霾能擋住那溫暖和熾熱。
趙家沒落，趙樂被收押教坊司，對那樣的女孩來說無異於殺死她。
但她很頑強的活了下來。
而今聽到她的名字與鄭崢聯系到一起，蕭含玉很是意外。
“趙樂和鄭崢...”她默默念了幾句，忽然擡起頭不可置信地望向魏含璋，“他是趙禎？”
兩個截然不同的人，一個風流張揚，一個沈默寡言。
鄭崢的臉被利刃損毀，以面具示人，而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全都有傷，怎麽可能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。
蕭含玉一時間無法接受。
“趙樂出事後，鄭崢帶著五百騎離營，至今下落不明。刑部和大理寺人心惶惶，唯恐被其暗殺，故對於趙樂的審訊不得不暫時中止。”
“哥哥跟我說這些，是想從我這裏問出鄭崢的下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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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寄希望於嘉嘉，正是因為他明白鄭崢那種人的秉性，或許他在無意中透露過什麽。
蕭含玉搖頭：“我不知道，就算我知道，我也不會告訴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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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含璋輕輕一笑：“我是不想看著他無辜送死，趙家絕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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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若能救趙禎，他願意搭把手。
五百騎，如朝廷當真回擊，他將死無全屍。
此刻無非是因為刑部和大理寺沒有聯名上奏，而新帝仁慈，不願在初登大寶之際將事情做得過於決絕。
蕭含玉看著他，終是沒有再說話。
魏含璋此人心機深沈，看似不經意的某句話，看起來坦誠，其實或許只是試探做出的假意虛與。
她回屋後細想鄭崢在身邊的日子，怎麽也沒法把他跟趙禎想到一處。
裴朔曾說過，鄭崢與他是過命的交情，戰場上搏殺出來的情誼，他說鄭崢為人敢打敢拼，廝殺時有不要命的狠辣，裴朔自認武將之後，可面對鄭崢時仍覺得欽佩。
“嘉嘉，有在乎的人時，根本就不想死。”
“你沒見過鄭崢殺人時的表情，刀貼著他脖頸劃過，他半寸不退，拔出對方的短刃率先割斷他喉嚨。若是我，一定會先確保自己周全，他是不要命的打法，我做不到。”
太久沒記起裴朔，以至於蕭含玉整夜沒能安生，起床後為他抄了幾頁佛經，正抄著時，魏含璋走進來。
信手翻了幾頁，面色驟然不虞。
“怎麽想起他了。”
蕭含玉沒擡頭，邊寫邊回話：“哥哥說起鄭崢，我便想起裴朔，想的無法安眠。”
魏含璋嗤了聲，郁沈著嗓音道：“是我的錯，不該提到故人。”
他捏著那幾張佛經，眉眼卻盯在蕭含玉側著的臉上。
她知道自己會生氣，也知道如何惹怒自己，消耗自己的耐心，所以她故意這麽做，就是不想讓他痛快。
他教出來的妹妹，他太了解了。
“還要寫多久？”
他站在旁邊，給她研墨，鋪平宣紙。
看起來風輕雲淡。
“很久。”
“好，”魏含璋笑，又道：“若是紙張不夠，我叫人再去買。”
蕭含玉寫了會兒，將筆一之擲，“哥哥要為了我一輩子不回京城了嗎？”
“我沒有這麽想過。”
“那你要看我到何時？我不是你的犯人，不想被你無時無刻盯梢，我想離開你。”
“我說過，不行。”
兩人彼此對視，誰都不肯示弱。
蕭含玉起身，深深吸了口氣，握著那些抄寫的經書來到銅盆前，丟進去，燒掉，煙氣瞬間彌漫開。
她咳了起來，然後便被魏含璋拉著手腕扯到外間。
“我需要先把你的身份處理好，讓京城那邊相信你已經死了，然後為你換個身份，重新生活。在那些事處置妥當前，我不會回京，你也別妄想偷偷離開我。
你說不習慣，不喜歡，可我過去十幾年就是這麽生活的，我一直在你身邊，你從未覺得我桎梏了你的行動。
嘉嘉，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，只要你願意...”
“我們怎麽可能跟從前一樣，你說出那種話，又做出那種...”
蕭含玉難以啟齒，“你讓我怎麽把你當哥哥？”
“不要當我是哥哥，我從來也不是你哥哥。”
他向前走了幾步，將人困到逼仄的空間裏，居高臨下看著她：“沒有哥哥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妹妹，也沒有哥哥會想在這裏，在任何地方，唯一的占有你。
嘉嘉，你知道我此刻最想對你做什麽？”
蕭含玉下意識想躲，可他的氣息籠罩著她，她退無可退，只能仰面迎上。
魏含璋克制著自己的心緒：“我想親吻你，像男人一樣霸占你，我想這麽做，早已很久很久了。”
蕭含玉的腿一軟，他的手握住她的後腰，將人箍住。
“嘉嘉，你跟裴朔成婚那晚，我睡不著，閉上眼時，夢裏全是你。”
“你不要再說了。”蕭含玉耳根發燙，氣息急促，她害怕這樣的魏含璋。
很陌生，很令人緊張。
“哥哥會做那種夢嗎？”
“你在我懷裏時，真實的觸感，我親吻你唇角的溫熱，撫觸她鬢發的細膩，我知道我瘋了。”
“我沒法不去想象你跟裴朔在一起的每一夜，或許是每一日，我嫉妒他，嫉妒他擁有你，只要想到，我便覺得自己不是自己。
我做過更瘋的夢，你坐在我膝上，我握住你的腰，我們在杏花樹下...”
“啪”的一聲
極其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他的癲狂，魏含璋沈默，而後擡手摸在臉頰，雙眸依舊盯著蕭含玉的眼睛。
一字一句，砸在蕭含玉心口似的。
“在我夢裏，我們早就在一起了。”
他吻下來，親在她唇角，她躲開，他追逐，直至唇上染血，他的雙臂徹底箍住她的，怕弄疼她，反手剪過去時用自己的手臂墊在雕花屏風上。
他的吻很熱，很急，又很暴躁。
帶著想囫圇吞棗的急切，又有春風化雨的耐心。
舌尖在顫抖，所到之處無不被其招惹，膨脹，然後是理智盡失的沈浸。
蕭含玉快透不過氣，他卻覺得只是淺嘗輒止，不夠，遠遠不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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